在今天早上看到Brittany Murphy過世的消息後,這已經是今年不知道第幾個讓人難受的永別。成長,或許就是在一陣陣分別的疼痛後,學習接受、逐漸習慣、進而也會開始安慰起別人「看開」等等。
你還記得第一次體會人生的無奈是什麼時候嗎?
我記得是在小學二年級時,一家人圍著桌子吃晚餐,突然電話鈴響起,說也奇怪,人就是有種直覺可以判斷明明聽起來都一樣的鈴聲,背後的不同意涵。就像之後我好幾次接到這類的電話。那一晚,我們得知宜蘭的姑婆往生;她是家裡第一位握著我的手,教我寫自己名字的長輩,當了一輩子的國小老師,作育英才無數,但始終尋不著生命中的真愛。
在父母語帶啜泣的對話聲中,我離開飯桌,到客廳的長板凳上用色紙折一朵一朵的白雲(雖然不是白色的),當時我想:「大人都說姑婆去天上了,那邊應該會有很多漂亮的雲彩吧!」。忘記折了多久才把一張板凳鋪滿,我就趴在上頭睡著了。
許多文學作品裡常看到令觀者動容的生命離散,但隨著年紀漸長,這些談生道死的故事中,始終留在我腦海裡難以抹去的,卻是同鄉作家黃春明的短篇小說「死去活來[*1]」。故事中八十九歲「粉娘」的歷經幾次「壽終正寢」,又奇蹟似的活轉過來,凸顯出外地打拼的子孫們來回奔波之餘的百態;這則故事用最簡單的劇情,精準反映當前社會下老人的處境,更碰觸了家族文化、人際關係、城鄉工作下的多元議題。
黃春明是既洪醒夫之後我個人最喜愛的一位本土小說家,坦白說,我實在讀不下去像是吳濁流《亞細亞的孤兒》這種深沉哀痛的作品,或許就像網誌個人資訊裡所說的:「你不喜歡某則故事,並不代表它不好,可能你讀的時間不對、年齡不對,或者翻譯的不好」。本土小說固然少了翻譯的問題,但是卻多了更直接的衝擊--你會意識到,這些故事是很有可能在我們周邊發生的。它不是發生在遙不可及的農莊、城堡,可能就發生在某間公寓、鄉下的祖厝,而面對這樣的衝擊,其實是需要相當程度的心靈準備,才能夠坦然接受。
同樣的觀點,近日以《不能沒有你》一片屢屢獲獎的導演戴立忍,也曾在訪問中提及,為何要選擇用黑白手法拍攝本片?「因為不希望觀眾覺得,這則故事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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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碎碎念
一周的開始,經歷了上週末地震的搖晃,小編今早起床時還暈淘淘的不想下床(承認就是懶…)。如果可以的話,我好希望能夠裹著棉被上班…
[*1]收錄在1999年出版的《放生》短篇小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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