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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4日 星期一

本期書訊:罪愆加在他身上,是烙血的救贖--《死囚獨白》


且看印度有史以來最傳奇的大盜,
縱橫江湖、呼風喚雨數十載,
如何畫下人生句點?


作者簡介:
蘇吉特.沙羅夫(Sujit Saraf)出生於印度。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後,進入美國宇航局擔任研究科學家。他曾在舊金山地區籌組劇團,也因撰寫劇本和參與製作過戲劇,讓他有機會執導演筒拍電影。蘇吉特的小說《孔雀王座》(The Peacock Throne)在二○○九年入圍英國作家協會「安可獎」決選。



內容介紹:

儘管斑鹿敗給了花豹,但是,在其死前之前仍然要奮力一擊。
據說是由傳奇英雄「高菲」轉世的大盜,這一日決定向政府投降,只為了用餘生把所有本領都傳承給他的孫子。
老英雄站起身來說:「我們去過平靜的日子吧!去削甘蔗、給芥菜澆水、掃麥糠,直到這個孩子,」他指指媳婦隆起的小腹,然後說:「準備好當高菲的時候。」


原書名《Sultana Daku》指的正是主角──蘇塔納達庫,北印度歷史文獻記載中二十世紀上半葉赫赫有名的大盜,並曾在一九七二年由寶萊塢改編為電影。

1924年7月7日,這位印度最惡名昭彰的強盜首領正在哈德瓦尼監獄等候死刑處決。這夜,是他一生的最後夜晚,這夜,是他一生最後的夜晚,在臨死前的晚上,他向獄所提出要求,約見曾經參與追捕他行動的英國皮爾斯上校,請他聆聽自己對人生的最後告白。

獄所的鐵閘門將死囚蘇塔與皮爾斯上校分隔開來,寂靜而死沉。就在點燃的印度香香味中,主角娓娓道出他過去一生犯下多起不可思議和幾近神話的罪行、一生中經歷過無數次的驚險逃亡、他的愛情及最後讓他落網的背叛故事。從他的自白中,我們讀到一位外人眼中強悍男子自相矛盾的內心,他心中最大的魔鬼也逐漸浮現──蘇坦的一生都因在班圖人身分與自我救贖間搖擺而感到迷惑,他不希望自己的族人、親生孩子也步上後塵,於是選擇寫下這封禁錮靈魂的書信。



作者:蘇吉特.沙羅夫(Sujit Saraf)
譯者:黃詩淳
出版日期:2011年7月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177-498-5
裝訂:平裝



精采試讀

我被一聲槍響喚醒,拿著左輪手槍跑出去,太陽已經高掛在空中,之前雨下得多了點,所以,營區裡都還是淹水的狀態。弟兄們匆匆忙忙地在泥濘之中尋找著火槍和馬匹。沙爾朱(註:蘇坦納的左右手)死命地騎著馬回來,一邊說數百名的警察已經穿過大象牧草往軍營這裡前進了。他在平台上睡著了,而跟著他的那個卡爾瓦男孩又太沒經驗,雖然看到了一大支的警隊,卻還等到被警察開了槍才知道事情不好。

那一槍打掉了那男孩手裡拿著的水煙筒,所以,可以確定應該是來福槍,而不是火槍,這意謂著在這次的突擊隊裡有白人。沙爾朱預估他們目前的位置位在不到兩百個手臂遠的地方,而且還一直在前進中。波夏弟在後面一百英尺防火道那裡站崗,我找人去將他喚回,那兩個人很快地就回來了。波夏弟也聽到了那一聲槍響,但在一百尺的防線並沒有見到任何的員警。現在,大部份的人都已經騎在馬背上了,只有一些人手裡有槍,而且不知道到底有幾把槍裡頭是有裝子彈的。

前一個晚上,我們才剛將我們的火藥和子彈用防水帆布遮蔽起來;而現在沒有時間解開那些防水帆布,再去我的小屋拿鑰匙來打開這個盒子。我跟這些弟兄們說因為警察他們在前面巡察,所以,大家分成兩隊,分頭進行,一隊往右,一隊往左;剛開始有一些人想試著從左翼逃脫,但馬上就調頭回來了,說那裡有一支騎馬的警隊正朝這裡前進,右翼也是如此。越過軍營後面的那條溪那裡有條防火道,看來只有那一條出路了。四年前我們建造這個軍營時,我就有注意到要跨過這條水道並不容易,尤其是現在,才剛剛過了巴德瓦月的雨季,水面高漲都蓋過了溪裡的大石頭,水流湍急並產生渦流濺起水花。這些男孩騎著馬噗通跳入溪裡,濺起好大的水花,將他們的火藥都浸溼了,所以,有火槍現在也沒用了。我看見有一些馬從岩石上滑了下來,但大部分都想法子爬到對岸,然後消失在那一排又一排的橡樹林裡。

我跑進小屋裡,發現花坎瓦(註:蘇坦納的情人)還在收拾她的珠寶,我告訴她馬上就走,我將銅盒綁在我的手臂上,把達達(註:班圖語,主角的祖父)的素瑪盒放進口袋裡,把韋伯利手槍插入皮套、繫在我的腰上,抓起一支裝了子彈的火槍以及一條放滿子彈的彈帶,朝著粗糠柴樹林走去,我的獵豹就綁在那裡。沒看到榮譽勇士的踪跡;牠必定是嚇得跑掉了。當我跳起來穿過這個軍營時,我看到布爾瑞站在土窰邊,就像那天早上那樣。

「快上馬!過河!」我命令他這麼做。

他動也不動。我想起在提拉斯辛格的女兒婚禮裡,他也曾嚇得沒了主張,所以,我說:「你是個班圖人。就算是讓恆河媽(註:印度教神祇)的水給淹死,都好過被警察的槍給射死。」

他仍然站在原地,那時,我才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那不是害怕的神情,而是一種恨意,一個正常的人對自家兄弟不會用那種眼神。他低聲地說:「你早該聽我的話!一個女人在軍營裡是會帶來不幸的。」

突然間,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是布爾瑞幹的好事。他這幾個星期異常的行為舉止,他到加希布爾去,他一大早晃蕩到我的屋子外頭,所有、所有的這一切都變得再清楚也不過了。我真該拿這把韋伯利手槍把我自己給斃了!我瞎了眼了我!也對!班圖人通常都是被屬於自己陣營的傢伙給出賣,而不是因為那些班尼亞人、沙克人或者是白人。我拿起手中的左輪手槍指著他,他很快地閃到一邊去,讓那個土窰擋在我們之間。

「這一把不是十二口徑的火槍,」我說:「而那個是土做成的灶,這種子彈可以穿牆而過,撕裂你的心,然後埋進粗糠柴樹幹裡面。」

「蘇坦納不會殺自己的班圖人。」他說。

「讓一頭狗鮮血淋漓是沒有罪的!」我等著,但他沒有回答。我又說:「在白人來抓你之前,去見慕克提佛吉的牧羊人吧!」

我小心地描準,猜想他的心臟在土灶後面的位置,可是我的手指扳不動這個扳機。這道土牆後面蜷縮的那個人是我的兄弟,就像四百年前,被那些說波斯語的伊斯蘭教蒙兀兒軍追趕的奇托格爾堡班圖人那樣淒然地悚慄不安;終其布爾瑞的一生都活在恐懼──害怕班尼亞人、沙克人、伊斯蘭教徒和白人的日子裡,而現在還要被一個班圖人開槍射殺,讓子彈貫穿他的胸膛。



延伸閱讀:
《Helter Skelter》Review: The Confession of Sultana Da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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